《語言是毒》公案與自內證的體驗
很多人為了迷信,相信神會從天而降,便信佛了,整天在想神仙保佑,誰不知道人家佛陀,根本就不是說這一套,表錯情又捉錯用神。又有一些人把佛法作為學問一樣地研究,所謂講佛經是講歷史,談佛智是引經據典,將佛法考古化。很多人接近佛法,如加入黑社會,為的是有人生的保障。有人接近佛法,感到佛理可以安慰人生,誰不知儒家及一般心理學,也有這些做人的道理,不必在佛家裡找呀?佛家根本不止說「做人的道理」,也不止超越如何成功一點,舒服一點,而是談人生的解脫。佛家被千古蒙塵,產生混亂及誤會。佛教其實比任何的想像都偉大!
可惜知者不言。因為相信言者必錯,錯便不說了。何解呢?
你吃一粒酸話梅,說「好酸!」別人又吃一個,又說「酸」!請問你所描寫的那份感覺,只用「酸」字,是否人家的感覺與你相同,當然「酸」中是十分複雜的「酸」,各人感覺不同,便卻用一個酸字概論了這個感覺?你說自己「快樂」,他也說很「快樂」,你的「快樂」肯定和他的「快樂」絕不盡同,但文字只用「快樂」二字,概括了一切。可見文字是局限的。
那怎可以用文字來說宇宙的真理呢?文字「無能」說此,皆因文字本身有局限,更何況世間真正的大智,又怎可能用文字可描述於萬一。人的文字也是一種業蘊,非空性之物,「空性 」也是一個慨論的代名 ,因此真正的佛法,乃「不可說」,「不言說」,「無言說」。
禪宗的公案,便不斷用很多方法,來令行者明白,一切要說的道理,都無法說,最多只可以說是大概,但箇中滋味,要行者自己體會,因此佛法要「修」,因為你自己修才能有機會去悟,去體驗,人家告訴你,其一固然是文字難以描寫,其次人家的經驗是因他的際遇而遇上,你有你的際遇和不同的感官,你所體驗的,不可與人分享,但如告訴你,你有了主觀,便影響了你的體驗,因此修行「不可說」,是說不出所以然來是第一義,其次,是怕影響了人家的自內證及體驗。
「自內證」,是修行的內心體驗。是每個人的心靈地圖。